景占义:我所认识的叶浩
发布时间:2015-04-15 08:58:09

殉教封面英国阿什盖特出版社2014年10月出版   

  凯风网:您认为海伦·法利撰写此篇论文的原因在哪里?

  孔文武:法轮功的出现,开始时并未引起海外媒体和学者的关注。不过,正如海伦·法利在论文中指出,1999年4月25日,大约1万5千名法轮功信徒围坐中南海,法轮功首次进入西方媒体视野,同年法轮功被依法取缔,这标志着法轮功和中国政府双方宣传战的开始。而发生在2001年1月23日即农历初夕的法轮功人员天安门广场自焚事件,则成为中国公众对法轮功看法的分水岭,同时也是引发国外学者对法轮功问题深入观察的切入点。海伦·法利通过研究认为,在西方,许多人认为法轮功练习者是和平的冥想者,受到了中国政府的残酷镇压,这种说法需要通过对法轮功核心教义及其实践的认真检验。我认为,这正是她撰写此篇论文的原因所在。   

  凯风网:对于法轮功的出现,海伦·法利有什么看法?

  孔文武:包括海伦·法利在内,许多西方学者都是从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的中国“气功热”这个大环境下来研究法轮功的出现的。相较于当时其他的气功派别,李洪志的法轮功其实是搭上了“气功热”的末班车,法轮功出现时社会上已对五花八门的“气功”产生了质疑。因此,海伦·法利指出,早在法轮功出现的1991年,中国社会就对气功热出现了不少的批评和嘲讽,中国政府也开始严密关注所谓气功大师们及其讲义、气功组织等的动向,并揭穿了一些伪气功和反科学气功的真实面目。  

  凯风网:既然这样,海伦·法利认为法轮功在这种大环境下如何能立足的?

  孔文武:海伦·法利在论文中指出,正是在对气功日益质疑的气氛中,法轮功出现并能在全国吸引了数百万信徒,这是因为李洪志有意将法轮功和一般气功区别开来。即与一般气功的关注不同的是,李洪志声称法轮功不是取得洞察一切或包治百病的超能力,他强调说尽管通过严格的习练,学员的身体确实好了,但法轮功并不是专门强身健体的,跟一般气功不同的是,法轮功的目的是纯净人的心灵,从而获得精神拯救。因此,尽管法轮功的起源是气功的理念和实践,但它确实与一般气功有所不同。对于这一点,海伦·法利在她的论文的结论部分作了进一步阐释:法轮功和气功都信奉千禧年理论(即相信太平盛世会到来),以及认为世间极乐存在于灵魂的得救。气功所憧憬的是人类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但李洪志所讲述的则是宇宙的毁灭,拯救是发生在另一空间的事;两者在人体功能(Bodytechnologies)方面是相同的,不过气功的圆满之路建立在特异功能(paranormalpowers)上,而法轮功的拯救之路则是通过道德和精神的约束。简单归纳的话,海伦·法利的观点是:法轮功比一般气功更倾向于通过非此即彼式洗脑和精神控制来发展、吸引信徒。例如,海伦·法利指出,在法轮功的教义里,世间万物非善即恶,个人则要么属于练习者,要么属于常人。忠诚于李洪志教义的,属于真正的练习者,命中注定追随法轮功,有望取得最高层次的精神真理。这些人如果能够保持对李洪志教义的忠诚,并能一直抵制诱惑,那么这个精进的群体将会得到开悟。偏离这个轨道者,他们就会如同常人一样,人生仍旧悲惨可怜,注定在不远的将来的某一时刻,化为灰烬。海伦·法利说,对于许多观察者来说,这些末日论和千禧年论的特色,使得法轮功同宗教类似。   

  凯风网:李洪志自称为“宇宙主佛”,海伦·法利是如何看待李洪志个人的,包括李洪志个人所吹嘘拥有的“特异功能”?

  孔文武:海伦·法利在分析李洪志的背景时说,考虑到法轮功在中国的有趣地位,有必要考察一下法轮功“神一样领导人”的背景。海伦·法利指出,信徒把李洪志视为觉悟大师,而中国当局曾把他刻化成恶棍、鲜廉寡耻的撒谎者和江湖骗子。1969年李洪志在长春一所小学完成学业,18岁初中毕业后加入共青团,原校友和老师忆起他时都说他一个很平常的孩子,在校学习成绩并不好。中国政府坚持认为,李洪志在1988年才学会气功表演,而法轮功则争论说,李洪志8岁时便师从不同的道教和佛教大师。海伦·法利总结说,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1992年时,李洪志确实跟一个团队一起到北京参加了中国气功科学研究会的研究,此后不久便与他的同事李昌、王治文等人成立了法轮功研究会,得到资格认证后,这个新组织成为中国气功科学研究会的分支,开始开办法轮功培训班。1994年,李洪志离开中国,这些培训也中断了,法轮功方面称这是因为想让李洪志有更多的时间投入到佛学研究中,但更有可信的是,李洪志之所以离开,更大的原因是为了应对中共和政府内部对法轮功日益增多的反对。李洪志最后于1996年到了美国,在纽约定居下来,并在纽约积极指导法轮功在国内的活动。海伦·法利进一步指出,法轮功信徒相信李洪志拥有悬浮空中、显示神迹等超自然能力,为提升这种形象,李洪志本人也将自己跟流行武侠小说中的人物联系起来,并进一步声称他可以通过心灵遥感,把“法轮”安装到追随者的腹部中,进而提出了所谓的“法身”一说。应该说,海伦·法利对李洪志神化自己的说法是持质疑态度的,认为这是一种无稽之谈。   

  凯风网:海伦·法利的论文标题是《死于谁手:法轮功与自杀》,请问她是通过哪些事例来具体研究这一问题的?

  孔文武:海伦·法利主要通过两个事例来对这一问题特别是法轮功在理论(教义)和实际操作中对待自杀的态度来进行研讨的,一是分析2001年的天安门自焚事件,二是分析李洪志业力与生病之间关系的相关教义。   

  凯风网:对于2001年农历初夕部分法轮功在天安门广场自焚这一事件,据我们所知,当时李洪志和法轮功断然否认它们同这一事件有联系,甚至称自焚当事人不是法轮功弟子。海伦·法利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孔文武:2001年的天安门广场部分法轮功人员自焚事件,是法轮功躲不开的一个“劫”,李洪志和法轮功也确实马上辩称其与自焚事件没有丝毫关系,并反口咬定是中国政府策划了该事件。海伦·法利在论文中说,法轮功领导层迅速撇清它同这一事件有任何联系,并散发了自己的视频,指控是中国政府捏造了该事件。法轮功国外信徒声称自焚者不是真正的法轮功练习者,因为李洪志和法轮功一贯反对任何形式的杀生,包括用自杀作为一种达到拯救的手段。法轮功的这种与事件进行切割的企图,可能产生了反作用:从一切可能来看,法轮功领导层既没有鼓励也没有制止这种行动,但此事件也说不上是中国政府丑化法轮功的阴谋诡计。不过,对于法轮功矢口否认自焚人员系法轮功信徒这一说法,海伦·法利提醒说,有趣的是,参与自焚的成年人中,有几位曾参与过此前的抗议活动,甚至即使说政府操纵媒体报道来丑化法轮功,可是在随后数月间,又有至少两人实施了自焚。海伦·法利所说的这两起自焚事件,是指当年2月16日自焚的湖南省法轮功人员谭一辉和7月1日自焚的广西法轮功人员骆贵立,这两人的法轮功信徒身份是众所周知的。海伦·法利指出,自焚事件发生前,人们对中国政府打击法轮功这样的无足轻重、相对温顺的组织还感觉迷惑不解,而自焚事件后,人们开始认为政府的行动是正当的。   

  凯风网:天安门自焚事件发生后,法轮功在为自己辩解时,一再声称法轮功的教义反对杀生,包括自杀,李洪志还说,按照中国传统观念,自杀是种羞辱祖先的行为。乍听这种解释,似乎也有道理。那么,海伦·法利是如何看待法轮功这种辩护的?

  孔文武:对李洪志的自杀是种羞辱祖先的行为这一说辞,海伦·法利特别做了研究分析,非常有趣的,也是令人信服的。海伦·法利指出,在一些情况下,中国人可能会认为自杀让自己的祖先蒙羞,因此不会认可自杀行为,但在另一些情况下,则可能对自杀行为表示出宽容、理解甚至支持的态度。通过历史分析,海伦·法利说,在中国文化中,自杀通过扮演一种重要的角色,尤其战败的将领、改朝换代时的前朝遗老、腐败被曝光者和家庭生活不幸者等身上。根据个人立场不同,自杀可视为是一种忠贞不二的行为、极端抗议的方式、摆脱受屈辱或不公正社会或家庭困境的手段。她举例说,在中国共产党执政以前,毛泽东就写有文章,论述过那些为逃避包办婚姻而选择自杀的中国妇女,而毛泽东当时把这一现象视为重大社会问题的症候之一,即在男女之间社会存在围绕所谓贞操和淫乱两种标准,无法追求真爱以及男权至上的观念使得妇女无能为力。此外,当家庭出现不幸,例如一个人失去劳动能力时,也会选择自杀,而这些人通常在遗书表达对父母、家庭深深歉意。因此,海伦·法利认为,中国文化对待自杀的态度,并非一贯明确:可能因顺应社会而受到支持,也可能因叛逆社会而受到谴责。海伦·法利还引述儒家学说为证指出,在生死选择面前,中国人有“杀身成仁”等传统观念。海伦进一步指出,自杀可以视为是一种公开反抗社会力量的一种手段,社会力量可能在压制个人目的和志向上占据上风,但反过来自杀则传达出对当权者不公正的一种反抗。海伦·法利引述一个例子说,对于那些冷酷无情的“债主”(地主),最常见的报复手段就是在他家门前自杀,从而让这些地主“丢脸”。所以,海伦·法利认为,尽管法轮功在理论上反对自杀,但在两种情形下这一理论是模棱两可的,即发生在天安门广场的7名法轮功练习者自焚事件,以及法轮功信徒在生病时的拒医拒药。从当时的国内外媒体报道的分析看,2001年部分法轮功人员在天安门广场上自焚,不排除他们借新年来临之际,有意在中国的标志性建筑前自焚,从而让中国政府在国际上“丢脸”的意图。   

  凯风网:天安门自焚事件发生后,由于法轮功否认这些参与者是法轮功人员,再加上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幸存的法轮功人员都认为自己受到了李洪志的欺骗。对此,海伦·法利是怎么看待的。

  孔文武:海伦·法利认为,即使法轮功和李洪志没有直接鼓动当事弟子自焚抗议,但李洪志和法轮功的教义却暗示弟子要进行反抗。海伦·法利指出,鉴于中国政府对法轮功的态度,李洪志适时提出了一套末日论思想体系,鼓动他的弟子发起和参与公民抗命活动。李洪志一再大谈所谓的宇宙清除邪恶、毁灭邪恶制造者即对压制法轮功负有责任的人的“正法”。李洪志声称“正法”进程已经在另一层次开始,很快就要来到人间,是决战前的斗争。李洪志教导称,“灾难末日”就在眼前,当代社会已经堕落并且要被清除,只有那些真正的法轮功练习者才能获救。按照李洪志的说法,只有邪恶被消除,法轮功练习者才能通过圆满重返法轮大法的天国家园。海伦·法利认为,李洪志的末日论教义隐晦地鼓动公民抗命以及承诺殉教者能够蒙救,在很大程度上促发了自焚事件。因此,我们可以这样理解海伦·法利的观点,即李洪志是实际上的天安门自焚事件幕后黑手。   

  凯风网:我们知道,李洪志曾说过,吃不吃药要弟子自己把握。既然如此,是否可以说明李洪志并没有直接鼓动自己的弟子拒医拒药?我们想了解一下海伦·法利在这方面的看法。

  孔文武:海伦·法利认为,尽管不像自焚事件那样惊天动地,但许多法轮功信徒因生病时拒医拒药而事实上进行了自杀。法轮功追随者在拒绝传统医疗时面临很大的社会压力,李洪志虽然没有明确告诉他的信徒不要去寻医看病,他说吃不吃药自己把握,但李洪志断言疾病是由于人的业力引起的。而在法轮功的理论中,所谓的业力就是一种抽象的黑色物质,修炼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将这种业力转化成一种叫“德”的白色物质。李洪志本人已经将“德”转化成另一种叫“功”的能量形式,而这种功已经逐渐充满人体,将人体转化成一种法轮功教义中所说的“奶白体”(晶白体),从而最大限度地清除了人体中的业力。消除残余业力的过程被称为“消业”,“消业”是通过修炼法轮功来完成的。根据法轮功的教义,身体不舒服是因为业力在往外排出去,采用传统的医疗方法治病只是把病往身体里面压,等于是积存起来,表面上不痛苦了,可是积存到身体的深层去了。因为它被压到深层里去,但总要返出来,甚至会更严重。生病是把业力从身体里清除出去的良机,因此生病所面临的痛苦和折磨就成了一个信仰问题而非医学问题。真的修炼者不会生病,只是在“消业”。李洪志称,不应对痛苦感到害怕和恐惧,只要遵循忍的原则,以平静、快乐的态度对待潜在的消业过程。李洪志认为,生病与人的生、老、死一样,都是因为业力的缘故,是业力的报应。如果一个人生病了,那么就需要去偿还业力所欠下的债,之后才能恢复健康。按照李洪志的观点,是不断下滑的道德价值观引发了各种疾病,而这些疾病非医院或吃药能治,是社会腐败导致了这种情况。李洪志进一步声称,药对人有毒,吃药的人无法清除引发疾病的业力。相反,医院和吃药只不过是压住了精神疾病,只是治愈了身体上的疾病,留下来的业力在来生还会找上门,仍然引起疾病。据李洪志称,人死之后,所谓的业力会进入到重新托生的人身上,无疑要开始发作。身体里的疾病一有机会就会出现,但它决不是疾病本身。如果一个人没有忍受疾病的折磨清除业力而死去,那么它将在这个人的来生显现。李洪志将人的身体比喻成一棵树说,树的年轻里就是疾病的业力。他进一步声称说,没有人能同时对付得了所有疾病的业力,必须通过日积月累才能实现。海伦·法利说,有趣的是,李洪志的批评并不局限于对西药,他也声称传统的气功也拖延清除业力。此外,他警告说,如果一个人生来积聚了太多的业力,而且继续作恶多端,那么上帝早晚不会允许这种欠债不还的情况,这个人就会面临身体和灵魂的全部毁灭,即形神俱灭。同时,李洪志也提到了他的“法身”说,他可以让自己的法身从修炼者身上消除掉业力。如果修炼者是常人,他不会让“法身”帮助他们,这样做是种浪费。如果一位修炼者去吃药而不是把生病当成一个清除业力的良机,那他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常人。疾病只是一种试探,而只有“法身”才能帮助那些通过试探的人。如果自己的信徒死于疾情,即使他们拒医拒药,李洪志也会通过声称该信徒一定是位常人、是他们到了该死的时候来掩饰自己,不值得延长一位常人的寿命。李洪志本人一定这样对自己的弟子说过,做法轮功的功法以及信奉法轮功教义,并不说明李洪志会认可这人是他的弟子。这个人的本质没有发生转变,因为他的修炼没有达到勤勤恳恳的标准。李洪志也明确禁止法轮功练习者治疗他人,即使他们的修炼达到很高的程度有能力这样做。治疗他人会把病人的业力传移到医者身上,这样就会拖延医者自己的修炼,这样做也会剥夺病人自己进行修炼的机会,这也是取得健康唯一可行的机会。因此,李洪志的业力之说,事实上让信徒在生病时难以抉择是否吃药。在海伦·法利看来,中国政府所说的因为法轮功教义,有1400多名法轮功练习者因拒医拒药而死亡是可信的。   

  凯风网:那么,您能为我们的读者总结一下海伦·法利在这篇论文里的主要观点吗?

  编者按:景占义,原河北省邯郸市“法轮功”站长,曾以高级工程师的名义编造了自己“‘元神’跳入1600度高温钢水,观测了内部化学反应”的“神迹”,在“法轮功”圈内轰动一时。然而,其脱离“法轮功”后还原了事实的真相,就自己亲身经历写了一本《我所认识的李洪志》,揭露“法轮功”内幕,该书现已在香港等地区公开发售。叶浩,从1981年开始,曾任公安部十一局教授高工、副局长、副局级调研员等职,现移居加拿大多伦多,是“法轮功”二号人物。景占义与叶浩当初有过多次交往,对叶浩是知之甚多。凯风网根据景占义在《我所知道的叶浩》一书中的相关内容,整理编辑了此文,从景占义的角度谈一谈那个不为人知的叶浩。

  一场李洪志亲自导演的阴谋

  1996年年初,“法轮大法研究会”接到“石家庄法轮功总站”的报告,说河北省邯郸市有一个高级工程师练“法轮功”出现了“特异功能”。这个“高级工程师”就是我景占义。而所谓的“特异功能”呢,简单说,就是我对于钢铁冶炼过程中一些现象地胡思乱想。比如幻想着自己钻入钢水中去弄清钢水内部物理、化学反应的过程,幻想着钻进炼钢炉的耐火材料中看个究竟等等。

  但是,这就足够了。对于为了扩充势力不择手段的李洪志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这个“特异功能”的传闻成了李洪志和“法轮大法研究会”的救命稻草。于是,春节刚过,叶浩就迫不及待地邀请我到北京“弘法”,并把我安排在自己家里,与“研究会”那些人过起了朝夕相处的日子。于是,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特异”的事情便一幕一幕出现了——比如,明明知道我所取得的两项专利都是在练法轮功之前,但是,叶浩他们仍然认为,这对于法轮功来说意义重大,很值得在广大学员和一般人参加的“弘法”会上宣讲……

  再比如,宣讲内容得听他们的。不但习练法轮功之前的内容不让讲,而且言明,这些专利,必须挂上“法轮功”的名号,“如果不跟‘法轮功’联系起来,就毫无意义。”甚至,“研究会”的那些“研究人员”们,还非要把我所产生的幻觉说成是“元神”,并耳提面命:你要着重讲“元神”离开身体,进入钢水和耐火材料中直接观测其内部的化学反应,还要举例说明你看到了用常人的科学方法无法看到的东西,还要讲你怎么通过练“法轮功”去掉常人的执著,在练静功时怎样使心静下来的。只有这样才能让听众体会到练“法轮功”的作用……

  更有甚者,连标题都得“研究会”的人们代劳拟定——正标题是“法轮大法显神威”,副标题是“一个高级工程师走上修炼道路后在科研事业上取得新突破的实证”……直到“研究会”的冶炼门外汉们首肯,才可以正式宣讲。

  经过毫无底线的篡改和生拉硬拽的联系,我被包装成了法轮大法在科学上的“代言人”。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内,我到处“做报告”,吹嘘自己练了一个月的“法轮功”,就“开天目”了,能跳到上千摄氏度高温的炼钢炉里观察铁水的化学反应,我的专利是通过练“法轮功”取得的等等。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盗用“科学”来证实“法轮大法”的所谓“神奇”。

  现在想来,以上的所谓“弘法”就是一场场闹剧。而闹剧的导演就是李洪志和“研究会”的头头们,表面看,我只是一个小丑,其实已然成为李洪志欺骗社会、害人夺命的马前卒……

  但是,李洪志等人还不满足。叶浩就亲口对我说:“‘师父’一直在批评我们,批评我们没有把你的‘弘法报告’组织得更好、更大、更广泛。‘师父’说把老景的报告扩大、扩大、再扩大,把地球翻个个儿都可以。”……

  喜欢造谣生事的叶浩

  随着“弘法”报告越做越多,我的知名度也越来越高。后来,似乎连“主佛”李洪志也对我格外关照,恩宠有加,记得的主要有两次:

  一次是1996年2月。我在北大做报告之后不久,李洪志便带纪烈武与刘桂荣亲自去邯郸,不但给我提了“弘法、正法、修法、得法”八个字,还并特意强调,所谓的“正法”,“意思是法传偏时,你可以把它正过来。”而且,临走还放下了六千元的“申请专利费”……

  第二次是1996年夏天的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李洪志“安排”刘桂荣等人给我送来了自己从国外带回的一袋无花果,据说还是“打了‘手印’吹了口气的”……并且叮嘱说:“叫老景赶快吃完”,神神秘秘地。搞得很久以后,还有无数的大法弟子向我要无花果吃……

  连“师父”都给我题字,送钱,送无花果……于是,很多大法弟子便常常有意无意地把我捧得很高,有时候,甚至迈过李洪志、叶浩等“研究会”的人,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这时候,精于权术的李洪志开始坐不住了。

  1996年6月26日,李洪志“给大法石家庄总站的信”发表了。信的主题只有一个,就是说我“在学员中宣讲,这样做,一点好处都没有”。怕弟子们悟性差,李洪志就干脆点明说,“为了不干扰学员,我都不和学员见面”,何况你“老景”呢?……

  李洪志的心思,老奸巨猾、老谋深算的叶浩心知肚明。这也正中叶浩的下怀。他便四处煽风点火,上蹿下跳、搬弄是非、造谣生事。记得,1998年,我自费前往美国参加“美国纽约法会”。叶浩发现后,唯恐李洪志看不到,就几次跑到我跟前,大声喊着同一句话:“老景也来啦?!”……直到最后,我来了的消息传到李洪志耳朵里,并被李洪志明确禁止发言后才作罢。

  但是,还没有完。叶浩的目的,不仅仅是把我踩在脚下,还时刻觊觎“主佛”的宝座,所以,他还想方设法叫李洪志丢人出丑,以降低他的威望。最阴险、最典型的例子是,他多次在李洪志面前造谣说,我在跟一个叫丁才印的美国宇航局工程师搞研究课题,惹的唯恐我出头露面、抢他风头的李洪志很不高兴,当着众人阴阳怪气地问“景占义又与丁才印搞什么科研课题”……而在场的人都知道,我根本不认识丁才印……弄得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李洪志措不及防,缓了半天神儿,才意识到自己说了错话,丢了脸面,只好气急败坏的责问叶浩:“老叶,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而此时的叶浩目的已然达到,只好吞吞吐吐地顾左右而言他。

  满口粗话的叶浩

  作为“二师父”,地位应该是很敏感的:拿掉李洪志,自己就是“大师父”;身后再有一个人挤到自己前边,自己将永远失去晋升“大师父”的机会。但是,要黑掉李洪志,就必须用权术和阴招,而对于我这样的小人物,却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编造谎言可以,向李洪志告黑状可以,选择时机,对我来个下马威,自然也无不可。

  在一次“国际心得体会交流会”上,由于“研究会”的会前准备不足,除了安排“法轮功”活动之外,还出现了赞颂上帝的圣诞歌……我知道此事后,立即觉得此时法已经“传偏”了,按照“师父”的要求,自己有权利,有义务把偏了的“法”正过来。于是,我便开诚布公地谈了对这次会议的看法。

  但是,没成想,这就捅了一个大马蜂窝,惹恼了“研究会”的叶浩等人。1998年3月,我赴美国前,到“研究会”去了一趟。进门的时候,正赶上叶浩等人在场,一进门便被叶浩骂了个狗血喷头:“听说你对国际交流会有意见。你知道吗?是我们把你给捧起来的,听说你要‘正法’,怎么正到我们头上来啦!你什么也不是,你××不是!”只有最粗野、最没教养的男人才骂得出口的肮脏词汇,全都从“高级知识分子”叶浩嘴里发泄出来。而我,当时很冷静,一言未发。

  但是,这还不算完。

  阴险狡诈的叶浩

  1998年9月4日,在日内瓦召开的一次小型法会上,为了坐实我的尴尬地位,既让我永世不得翻身,又让李洪志再次当众出丑,叶浩鼓动一名学员,特意向李洪志提出“现在还需要不需要叫景占义出来弘法”的问题,弄得李洪志灰头土脸,左右为难。

  说需要吧,怕我在法轮弟子中威信过高会对他形成威胁,说不需要吧,自己亲口说过,我的“弘法”要“扩大、扩大、再扩大”,“把地球翻个个儿都可以。”……这又显然自打了嘴巴。

  所以,李洪志只好仓惶答道:“关于景占义弘法问题已时过境迁了……景占义是上一茬地球爆炸时留下的好的人种。”言外之意很明显,既然是“上一茬”的“人种”,在这“一茬”就没我啥事了。

  很长时间以后,我才明白自己为什么刚刚冒头,就迅速遭到了李叶二人的暗算和绞杀:李洪志把我树起来,除了用我做招牌欺蒙群众外,另一层用意就是给叶浩树立个对立面,用我来制衡“亡我之心不死”的叶浩。

  那么,对于李洪志而言,你“老景”没摁住叶浩,自己又要功高盖主,不打你打谁?对于叶浩而言呢,有你“老景”存在,我连“二师父”的宝座都怕坐不成,不把你打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我怎么可能成为“大师父”?……于是,我的所有不幸遭遇就都顺理成章了。

  人不怕走弯路。关键是,走了弯路后要敢于迷途知返。现在,我不但彻底认清了法轮功的邪教本质,也看清了叶浩、李洪志们的丑恶嘴脸。余下的时间,我只需要一边安享晚年,一边静待李洪志、叶浩等邪教头子的恶报就行啦。

来源:凯风网   作者:   编辑:实习生 莫雪怡